李掌柜忙道:“二爷!”江森南:“……”居然还是二伯批的。她将蠢蠢欲抽人的手按了回来:“带我去看看那些字画。”“字画就在库房里,东家这边请。”李掌柜忙弯腰。李掌柜将字画整理的倒是挺清楚的,好的、次点的、差的都分类放好了。她不是懂得品鉴字画的人,不过也能看得出有些功底是不错,这样的挂到铺子里标价五六两也是会有人买的。...
李掌柜忙道:“二爷!”
江森南:“……”
居然还是二伯批的。
她将蠢蠢欲抽人的手按了回来:“带我去看看那些字画。”
“字画就在库房里,东家这边请。”李掌柜忙弯腰。
李掌柜将字画整理的倒是挺清楚的,好的、次点的、差的都分类放好了。
她不是懂得品鉴字画的人,不过也能看得出有些功底是不错,这样的挂到铺子里标价五六两也是会有人买的。
但这样的只有几十副,以这种价格出手肯定是血亏。
次点的居多,而差的那些几乎是不会有人买的。
见江森南揉眉心,李掌柜忙道:“东家,这些东西我会想法子,定然将这笔钱补上。”
江森南横了他一眼,李掌柜连忙低下头。
夏蝉在一边看着,只觉得李掌柜好可怜哦,三十好几的人了,犯了错在小姐面前乖顺的像个宝宝似的。
而且,小姐这还没有骂人呢。
也就这一笔账亏损了,其余的都没问题。等江森南看完商会的账本后天色已经黑了,收拾好东西出了大门,马车刚起步就听夏蝉压低了声音道:“有人!”
江森南也察觉到了,扒拉开车门往外头看,夜色中缓缓走出来一个人。
夏蝉的手放在了腰间匕首上,江森南袖中的金蛇蛊也在蠢蠢欲动,结果等人走进了居然是……
“镇北将军?”
江森南很困惑,他怎么会在这里?他知道商会的位置?
她的商会虽然有了起色,但是名号不算很响亮,陆砾刚刚回京,不应该知道这个地方才是。
陆砾一身玄色,腰带束着精瘦的腰身,负手而立朝江森南看来,身上有股征战杀伐沉淀的威严,但他看江森南的眼神却充满了江森南读不懂的复杂。
他也没说话,就站那儿看着江森南。
江森南见此,只当陆砾是碰巧出现,礼貌的颔首示意后,便关上车门。
夏蝉对陆砾是没有好感的,刚准备赶车,就听陆砾道:“景小姐,有些事情我要与你单独说。”
白天的时候听见她跟母亲说“虽很遗憾不能与您做婆媳,却不遗憾无缘与镇北将军结为夫妻”时,心里就有些不是滋味。
陆砾不信,她怎么会心里没有他呢。
成婚那晚她笑的那么欢喜,嗓音清甜的唤他相公,那分明是欢喜的眼神。
几日前与他说退婚一事时她强忍痛苦的眼神。
这怎么能是不遗憾无缘与他做夫妻?
怎么能是心里没他呢?
可是此刻,她的表情真的很冷漠很平静,眼里全然没有他。
陆砾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,其实他愿意看到她释怀这桩婚事,可心里就是空荡荡。
“我与镇北将军的事情不是说清楚了吗?”江森南不是很愿意跟陆砾继续有交集。
她得避嫌不是。
让人看到了还当她放不下,被议论的是她,这种事儿只有她吃亏的份儿。
她这称呼真是唤的陆砾浑身不适:“景小姐不必这般生分,唤我名字即可。”
嘿,这人可真是!夏蝉忍不住道:“镇北将军,我家小姐与你本就生分。”
陆砾有些不悦,可江森南冲着夏蝉笑了笑,毫无责怪的意思,他也不好说什么。
“不是我们之间的事情,事关景大人。”
这人说话怎么这么没有分寸呢!
“我们之间没事,得亏此刻四下无人,否则镇北将军说话这么不着调,让人听去还当我不检点。”
“镇北将军要说我爹的什么事情?”
意思就是说别人不检点么,陆砾也没有生气:“不方便让别人听见,景小姐可愿与我同行一段?”
江森南眯着眸子打量陆砾脸上那笑意,这人是听不懂她话中在暗损安蕊么,笑什么?
这笑落尽她眼里怎么看怎么猥琐!
不过既然是特意来找她说她爹的事情,江森南也不用继续避而不见。
“走吧。”她从马车下来,转头吩咐夏蝉:“你赶着马车走前头。”
第8章
夜色很安静,前方赶着辆马车,后头两人之间隔了两米的距离,夜风吹过带着些凉意。
江森南提着灯笼:“现在可以说了吗?”
陆砾组织了下语言才道:“景大人是不是有个侄儿在甘州任知府?”
“此事跟我七哥还有关系?”七哥是大伯家的,科举入的仕。所有人都以为七哥有个做尚书的叔叔,一定会留在京中做官。
但实际上,若非七哥有个做户部尚书的四叔,并且自身也有能力,便不会被外派那么远。
当今皇上以前吃够了受到世家制约的苦,如今有意遏制家族壮大。七哥被外派,大伯母找过她爹几次,希望她爹走走人情把人给调回来。
但这个人情哪里走得通,户部尚书的侄儿,若没有皇上授意,吏部能随便将人外派吗?
一件小事,同僚之间何至于在这种小事上得罪人?
江森南看的懂这些,但大伯母赵氏看不懂。
做母亲的会觉得,家中也不是没有那条件,作甚要让儿子走那么远。在外头吃苦受罪了她都不知道,想想就心疼,孩子四叔有能力帮忙却不帮,怨念就会生出来。
不过七哥有能耐,四年时间从一个小县令做成了知府,大伯母自然就不抱怨什么了。
陆砾道:“甘州这会儿发了水灾,此事牵扯出你七哥贪墨一事,你让景大人早些过问,否则他定会受到牵连。”
前世他与江森南成婚半年后,这件事忽然爆发捅到了皇上面前,甘州一代缴纳的税款被景知府私吞了八成。
景大人身为监管国库钱粮、审核地方税收的官员,却没有发现侄儿上报的税收有问题,几乎满朝都认定他与侄儿同流合污。
此事后景知府被斩首,景大人因没有证据证明他同流合污,所以并未牵扯家人入狱。